【鹿战】奇迹平安夜
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嗷！
（紧赶慢赶才在圣诞节之前写完了，我菜得真实。）
1.
战乙早就看到有鹿藏在床底下的那一套圣诞老人服了，可是他还得装没看见。有鹿向来是个有仪式感的人，杂七杂八的节都要过一遍。战乙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在平安夜那一天有鹿要扮圣诞老人。
不过聪明人自然看破不说破，战乙就静静等着平安夜的到来。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，圣诞老人会送礼物。
战乙想要一部新手机，他前前后后暗示了直男很多遍，但是有鹿好像都没有懂。
战乙想明白了，原来有鹿是装不知道，然后等着平安夜送。
害，哪儿那么多事。
平安夜很快就到了，屋外虽然天气阴沉，但是屋子里面却很暖和。9点过后，两人早早地躺到被窝里。有鹿明显一脸瞒着事的表情，看得战乙难受。最后还是战乙开了腔：“咳，听说圣诞老人，好像会在平安夜往袜子里面塞礼物？”
“好像是，”有鹿眼神亮了，“你要不要放一个？”
“……昂，好啊。”
有鹿一脸不可置信：“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？”
“嗨，有礼物不拿是铁憨憨。万一呢。”战乙敷衍过去，“那我先睡了啊。希望那什么圣诞老人早点来。”
说罢，战乙闭着眼睛就真躺下了。
来，有鹿，把礼物放进袜子里吧，快，我需要一架新手机。
2.
“啊，那我也睡了。”
有鹿关了灯，黑暗里两个人一时无话。战乙估摸着有鹿是要等自己睡了才肯去拿礼物，所以竭尽全力装睡。没想到装着装着，向来晚睡的他居然就他妈真睡过去了。
真是奇迹。
不过战乙心里挂念着礼物，其实也睡不踏实，没睡一会就醒了。一看时钟，已然是凌晨一两点了。
有鹿不在旁边。
难道是给他取礼物去了？战乙心中不免兴奋，又不好表露，只好闭眼躺回去装睡。就在这时，窗外有了动静。仿佛是一个长胡子大汉背着一麻袋的礼物，黑暗里他的面容模糊不清。
有鹿还挺认真，专门不走大门走窗户给他送礼物。真的够尊重传说。
那个人凑近了他，从麻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，然后塞进战乙事先准备好的袜子里。
战乙好奇心发作，他等不了那么久了，他现在就想看看他的礼物！
战乙突然从床上坐起，一手抓袜子一手开灯，然后从袜子里掏出他的礼物。
战乙就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个圆圆的水果，仔细一看，居然是个苹果。
……等等，苹果？
老子许愿要的是苹果手机啊！
“我干！我说我要苹果你还真就给我苹果啊，有鹿！”战乙喊道。
“你对我的礼物不满意？”那个大汉发话，“没有人胆敢对圣诞老人的礼物有怨言！”
战乙这时才抬头看去，发现对方作圣诞老人打扮，长着一张外国人的脸。这明显不是有鹿！
战乙愣了，那这个人是谁？
突然卧室门开了，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，身穿圣诞老人服，手里拿着礼物盒。
那人正是有鹿。
两个圣诞老人碰面，两个红衣大胡子四目相对，场面一时尴尬。
“你是……？”
有鹿皱眉。
那人哈哈大笑：“没错，我正是圣诞老人。这个蓝毛家伙不满意我的圣诞礼物，我要惩罚他！”
说罢，他大手一挥，将有鹿变成了鹿。
“你妈啊————”
战乙的声音响彻夜空。
3.
那个圣诞老人施完法就窗户逃走了，战乙提着菜刀追了他两条街还是没能把对方拦住，因为圣诞老人架着鹿雪橇飞走了，战乙连个解除咒语的方法都不知道。
他气喘吁吁地回来，看见变成鹿的有鹿站在家门口，歪着头看他，灯光下眼神亮晶晶的。
有鹿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白色驯鹿，鹿角弯折优美，身材高大漂亮，大小都快赶上一头驴了。
战乙鼻子一酸，手里的菜刀“当啷”一声落下地板，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有鹿的脖子。他一边哭，一边咬牙切齿：“明明是惩罚我，怎么是你他妈变成鹿了！什么圣诞老人！妈的我要杀了这憨批！”
有鹿无声地安慰着对方，用鹿脑袋轻轻蹭着他。
战乙抬起头来：“你…你能说话吗？”
有鹿摇了摇头，鹿角险些蹭到战乙。有鹿转过身往房间走，蹄子在地板上踢踢踏踏。战乙不明白他要干什么，就跟着他。
只见有鹿费力地叼起原先摔在地板上的礼物盒子，然后放进战乙手里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想这些！”
有鹿无声地盯着他，仿佛示意着让他拆开。战乙颤抖着手打开包装纸，里面赫然是装着手机的盒子，一旁精美的贺卡上写着，圣诞快乐，战乙猪。
4.
“其实，要破解咒语，老夫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一个声音忽然在战乙耳边响起。
战乙正端详着新手机呢，猛被这么吓一跳，手机差点砸了。战乙回过头，发现一个古装老头站在他面前。看来刚刚说话的就是他。
“卧槽你他妈谁啊！”
“竖子休得无礼，吾乃土地公。今日特来相助。”
战乙竟然没有太惊讶的感觉，毕竟刚刚看着有鹿大变活鹿，也算有了见识。
“那……你能把有鹿变回人吗？”
“且容老夫查探。凡尘之事老夫本不当管，但这洋人来我华夏之地为非作歹，老夫岂能容他！”土地公捻着胡子，有些气愤，“待老夫上报天庭，再与他细算！”
土地公将手放在了有鹿毛茸茸的脑袋上，然后一愣，口里说道：“哎呀，这洋人的咒……确实难解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！”
“莫急，我要硬解这咒，须得请天庭批复，再请神下来，不过要费些时日。在这期间，你也可以自己解咒。”
天庭办事效率这么低吗？
战乙顾忌着对方是神仙，只得把粗鄙之语咽了下去。他便问道：“那我自己要怎么解？”
“咒象里说了，只要你圣诞节结束之前，实现有鹿最心底的心愿，他就可以再变成人。”
土地公再次捻了捻胡子：“其实这次有鹿变鹿，也算是有鹿对你的一次警醒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你啊，平常对有鹿的关注太少了。他这一回变鹿，也是想求得你的注意和关照。”
战乙扭过头望着有鹿，有鹿避开他的眼神，鼻子里哼哧了两声。
战乙挠了挠头，想起了以前。在两人确立情侣关系以后，好像总是有鹿付出的多。做饭家务一切杂事都是他包，还逼着有鹿跟着自己的非人作息生活。自己有时候发起脾气来，也丝毫不顾对方的面子。更别提什么嘘寒问暖，根本不可能。
其实有鹿心里也会有怨言吧？
“少则三个月多则一两年，天庭的神仙就下来了。老夫建议你自己解咒。”
“等等，为什么这么慢？”
“因为天上一天，地上一年啊。”
你妈。
战乙心中暗骂。
6.
土地公回天庭报告了，徒留两人在凡间。
战乙扒着有鹿的角：“有鹿，你说！你要什么！快说！日你仙人板板！天都要亮了！”
有鹿疼得直拿蹄子跺地板，又不敢挣脱，鼻息间发出微弱的兽音，类似嘤嘤嘤。
战乙冷静了下来，这么逼着有鹿也不是个办法。他累得蹲下，“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要什么？”
有鹿点点头。
战乙烦恼地揪着他本来就不多的头发，“谁来救救我啊！”
突然战乙福至心灵，不懂的问题可以百度搜啊！他立刻上网搜索：如何知道别人的需求。
别说，第一条搜索答案就有，只见上写：需求，有物质方面的，精神方面的。最好能够了解到精神方面的，这个需求最强烈，一旦满足，对方也更容易达成你的需求。
战乙沉吟，现在有鹿最需要的是…
“你饿了吗，有鹿？”
7.
“吃！快给爷吃！”
战乙把冰箱里的蔬菜全扒拉了出来，有半根表皮已经蔫掉的胡萝卜，还有新鲜翠绿的菠菜香葱生菜等，绿油油的，全装进一个盆里。
有鹿后退了两步。
“快吃，吃饱了就能变回来。”
战乙抄起胡萝卜就往有鹿嘴里送。有鹿全身毛发炸起，扭着头就是不愿意吃。战乙把着鹿角硬是把胡萝卜塞进有鹿嘴里。
“噗！”
有鹿一口就把胡萝卜吐了，烂唧唧的胡萝卜渣和口水溅到了不少地方。
“妈的你别乱吐啊地还得我拖！”
“呃嗷。”
有鹿发出奇异的低沉鹿声，明显不愿意吃胡萝卜。
“真鸡儿挑食，”战乙满脸不忿，又不得不忍下气来。他捡起一片生菜，“求你了，吃吧。”
有鹿这才张嘴，慢吞吞嚼下脆脆的生菜，听着战乙都有点饿。战乙从有鹿略带笑意的鹿眼里看出，他是故意的！
8.
吃完没一个小时，有鹿不仅没有变成人，还闹肚子了。
看来鹿也不能乱吃东西。
有鹿大约是很惊慌，在门口打着转不肯进厕所。且不说他会不会把马桶拉堵，光是把排泄物给战乙看，有鹿都觉得自己能当场去世。
有鹿的眼神含义，战乙能明白：让我从阳台跳下去吧。
战乙看着窗外，依然一片漆黑。
“走，有鹿，趁着天黑，我带你去外面上厕所。”
“呃嗷？”
就这样，两人趁着月黑风高，到小区不远处的草坪上解决了生理问题。其实下楼的时候两个人还费了一番劲，生怕有鹿蹄子太响把邻居吵醒。
“你快他妈点拉！邻居都要醒了！”
后来有鹿回来了以后就自闭窝墙角了。战乙开了窗，听见邻居大妈在楼底下叫骂，说不知道谁那么没素质没公德心，往草坪里拉了那么大一坨屎。
9.
日头渐高，有鹿依然是只鹿。
战乙望着有鹿高大的背影发愁，别人都他妈在过圣诞节享受欢乐，自己还在愁怎么大变活人。
“唉——”
战乙发出深深的叹息。
这时有鹿凑了过来，嘴咬住战乙的衣角，硬把他拉到一片空地板上。只见有鹿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房间里的小物件拼成了两个大字：
更新。
更新？有鹿想的就是这个？
战乙才记起来有鹿是日更的。今天看来是还没传视频。战乙在有鹿视频里翻找半天，也没看见视频素材。
“你这不是没素材了吗？”
“呃嗷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让我帮你打？做梦吧你！”
“……呃嗷。”
“行行行你把手机给我你把手机给我。”
“嗷！”
真就代打主播啊。
战乙叹着气把有鹿手机打开，然后点开第五，模仿着有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。他本来不爱打手机端，觉得操作得不爽限制发挥。果不其然，战乙打了好几把，一局赢的都没有。
“lao瘫角色！sb!我就是个sb！”战乙气急败坏，有鹿在旁边抬起一只蹄子安慰。
“有鹿你也不容易啊，啧。”
说来也怪，战乙这句话一出口，有鹿的形态就发生了变化。他从毛茸茸的白色驯鹿，变成了一个人身鹿头的，人。
“哦哦哦我ri啊啊啊啊这什么玩意啊！你他妈真变鹿头啊你！”战乙差点把有鹿手机甩飞。
有鹿顶着个大驯鹿脑袋站起，他连脖子都是毛茸茸的，那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。
战乙还没反应过来，有鹿就接过了手机，开始了排位，开了一局。
为什么这家伙变成鹿头了，想到的第一件事还是排位？
因为视角的缘故，有鹿还得把手机高举到脑袋顶才能打。可就是以这样蠢爆了的姿势，他这样他还能六亲不认行云流水，然后赢了。
准备好文案和封面，然后上传稿件 一气呵成。
“……艹，nb。”
战乙伸出了大拇指。
赞叹过后，这个时候战乙才开始细究，“你怎么突然变鹿头了？”
10.
“可能是因为你终于懂得我打鹿头很难了吧。”有鹿抬起手，艰难地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，“然后这是我的一部分愿望，我也就变成了一部分人。”
一部分人是什么鬼东西？
“…我也不是没打过鹿头啊。”战乙望着有鹿人身鹿头的样子，偏偏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他明白了，有鹿想要的是理解。
11.
只要实现有鹿剩下的愿望，他就可以完全变成人了。
有鹿的变化就是希望。
战乙加紧讨好有鹿，给他唱歌跳舞做饭，能使的办法都使上了，能想的招数都想了，可是直到日落西山，有鹿硬是半点变化都没有。
要是一整只驯鹿还能送去动物园，这半人半鹿的，战乙能把有鹿送哪儿去？关实验室吗？
战乙一整天都是这样的状态，烦躁，不安，接近崩溃。
有鹿乖乖坐在椅子上，听着战乙把圣诞老人的祖宗问候了个遍，从天亮骂到了天黑。有鹿心里其实也很着急，可是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。
战乙一直在他身边，不就够了吗？
“你他妈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！”
战乙骂道。
有鹿慢吞吞在手机上打字：“我着急啊，但是没用。”
事已至此，看来自己真的是要顶着这个鹿头过两三年了。
有鹿继续打字：“反正都这样了，我不能让你这一整天都为我着急。圣诞节晚上咱们总得开心点。”
说罢，不等战乙反应过来，有鹿便一把将战乙扛在肩上，下一秒便腾空飞了起来。
“卧槽你什么时候会飞啊！”
我是圣诞老人的驯鹿嘛，当然会飞。有鹿心里默默地想道。
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，飞出了夜晚的窗户，迎着没有月亮的天空，飞了出去。
有人在地上拍了照片。
战乙想问他们要去哪里，可是有鹿顶着鹿脑袋说不了话。冬日凛冽的风吹拂着发梢，战乙静静看着脚下的人间灯火蜿蜒成金色的河网，在山间流淌。渐渐地，河流开始稀疏，一切又重归黑暗，只有寂静墨绿的山脉像波涛一样在夜色里起伏。
他们来到了山里。
“你带我来山里干嘛？好冷啊。”
刚一下地，战乙就原地跺脚取暖。冬天顶着这么大风在天上飞，无异于冬天开摩托车了，还好今天不算太冷。
有鹿掏出手机，上写：“带你看星星。”
战乙毫无顾忌地往草地上一坐，然后抬头，“星星有什么好看…”
随即，他愣住了，因为星空，真的很好看。
没有了城市的光污染，星空就像撕掉了恼人污浊的灰色面纱，展现出本来深邃浩淼的面貌。璀璨的银色星河构架出磅礴的气势，任何初次望向它们的人，呼吸都会停住。
巨大，震撼。
“啊，挺好看，不过你为什么突然带我看这个？”
有鹿再次递出了他的手机：“这里只有我知道，我想把它分享给你。宇宙这么庞大，我们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，你别为我着急。”
“你个憨批。”
直男的文字苍白又无力。不过面对着星空，战乙的心情确实平静了不少，他想也许一切都还有机会呢。
有鹿又在手机上打字：“要是变不回来，我就在这片林子里等着土地公吧。反正这里草多够我吃。”
有鹿棕色的瞳仁里蓄了泪水。
“我不耽误你三五年，现在我这个样子，你还怎么跟我生活。你不如找别人去，我们还是趁早分手吧。”
有鹿的眼泪打湿了皮毛。
“啪！”
战乙突然给了有鹿一巴掌，头都给打偏了。有鹿一个没注意，手机滚落下山去。有鹿不知道是捂脸还是去捡手机，只好呆愣地坐在原地。
“说什么呢，憨批！”战乙怒了，“分分分分分尼玛呢！你当初不是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吗？誓言都给狗吃了是吗？”
有鹿想说话，但是手机没了。
他想说我现在是个怪物了，你还是趁早离开我吧。记得帮我在b站发个声明就好，对了加标点符号……
然而，他只能手脚并用，口里发出意义不明的“呜呜”声。
战乙揪起他的衣领，咬牙切齿：“给我听好了！老子不会放弃你的！三五年算什么！我多搞点草喂你就是了！你要是敢跟我分手，我不仅扇你巴掌，我还要打断你的腿！”
“呃嗷！”
“我不会找别人的！老子就赖上你了！”战乙气红了眼角，“老子……”
“老子他妈爱你啊！”
战乙的声音特别大，在山里甚至有了回声效果。
“……所以，所以你不要走。”
战乙低下了头。
“我不走。”
有鹿缓声说道。
战乙震惊抬头，才看见有鹿恢复人样。有鹿一个用力将战乙抱入怀中，战乙不知道该惊喜地大笑还是大哭，愣了半天，只僵硬地问了一句：“你咋，突然，变回来了呢？”
“可能是，我的愿望是想听你说一声我爱你吧。”
12.
后知后觉的狂喜这才涌上了战乙的心头。
“你他妈终于变回来了！妈的吓死我了！”战乙声音有点哽咽，“我靠…”
“辛苦你了。谢谢你。”有鹿不知该作何安慰，只反复拍着对方的肩膀。
真的累人。
“二位且慢！”
旷野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老头的声音，两人吓得分开，战乙认出那人正是土地公。
不愧是神，随时随地都能冒出来。
“有鹿变回来了啊，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“这次还要多谢您。”有鹿诚恳道谢。
“此次要多谢战乙，非老夫之功也。不过，这一回为了补偿你们，我特地上报天庭，把这为非作歹的圣诞老人给抓了过来。”
土地公长袖一甩，一小人从袖中滚落而出并逐渐变大。两人定睛一看，真的是之前的圣诞老人，而且他还被绑了起来。
“天庭说了，你们可以随便揍他，揍到你们满意为止。”
战乙盯着圣诞老人，眼冒红光，发出了可怖的狞笑。
圣诞老人只觉得眼前这个青年看他的眼神像是饿狼一般，出于害怕，他慌张地大喊：“你不要过来啊！”
战乙用尽了毕生的力气，一拳回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——”
凄惨的尖叫响彻山谷。
这一回，战乙和有鹿将圣诞老人揍得十分狠，狠到从2019年的圣诞节以后，他再也没有来过中国。
但平安夜的奇迹仍在继续，因为自此之后的每个平安夜，战乙都会对有鹿说上一句：我爱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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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就要说出口